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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十章 關西大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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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了孫博之的支持,桓林召集了桓府的劉幽求、馮小寶,還有二十個家丁參與破案。

次日,吳老六就帶著捕快班三十個衙役前來桓府參與破案,隨之同來的,還有悶悶不樂,一肚子怨氣的孫秀兒。

五人的破案小組,就這麽搭建成了。

桓林見孫秀兒還是氣鼓鼓的,無奈的說,“小娘子,這次可是令尊安排你來的,與我無關,你不必擺著這麽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兒吧!”

孫秀兒見了桓林就是氣不到一處來,呵斥說,“桓林,你這種無賴令人一見便失望、厭惡和憤怒。”

桓林嬉笑著說,“原來小娘子對我還有這麽豐富的感情,還以為我在小娘子心中,除了厭惡,厭惡還是厭惡。”

孫秀兒認定了桓林是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,冷冷的說,“桓林,我懶得與你油嘴滑舌,你最拿手的是坑蒙拐騙,沒想到還當上縣尉,學著人破案了?”

她出言譏諷,桓林也不與她爭執,只是神秘兮兮的笑了笑,“小娘子敢不敢與我打個賭?”

孫秀兒訝然問,“賭什麽?”

桓林笑著說,“賭我這個候補縣尉能不能破案啊!若是破不了,我任小娘子處置,做牛做馬都行。若是運氣好,僥幸破了案,小娘子任我親親小嘴就行,哈哈!”

這話一出口,馮小寶、吳老六忍不住笑出了聲,劉幽求也是忍俊不禁,搖了搖頭,對桓林的無賴賭局,他是哭笑不得。

桓林也不是想追求孫秀兒,而是成日見她一副針對自己的臉色,也心頭火氣,故意想借此來殺殺她的氣焰和威風。

孫秀兒粉臉兒含霜,鄙夷的目光回敬著桓林,“你這個臭淫賊,癡心妄想!”

桓林聳聳肩,繼續激將她說,“原來小娘子嘴裏說著我破不了案,身體還是很誠實的,擔心我能破案,不賭便不賭吧!”

眾目睽睽,生性高傲的孫秀兒怎會服軟,雙眸怒視著他,似要噴出火來,“賭就賭,我就不信,你這個臭無賴也能破案。”

桓林見她果然經不住激將,立刻就上鉤,沖她比了個OK的姿勢,“賭約成了!劉兄、小寶、老六,你們是證人。”

五人吵吵鬧鬧的進了兇案現場,明崇儼的屍體已被桓府搬進了冰窟,以減緩屍體的腐爛,等著朝廷派人前來,四個小道士的屍體則搬在柴房安置了。

桓林在明崇儼休息的房間裏四下望了望,一切仍是淩亂如舊,對這些痕跡的檢驗,並不是他的所長,也瞧不出個所以然,便問,“老六,經衙門檢驗,兇手有幾個?”

吳老六之前已檢查了兇案現場,忙說,“根據現場的腳印,還有遺留的痕跡推測,兇手只有一人。”

只有一人?明崇儼的武技桓林是見識過的,單槍匹馬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了明崇儼,還有四個道童,這兇手的武技之高,已是匪夷所思。

桓林沈吟著問,“劉兄,明崇儼的武技,以大管家的身手,想要擊殺他,需要多久時間?”

劉幽求想了想當日與明崇儼的對決,已作出了判斷,“他的武技確已至上乘,更是身形如風,縱然我想全力擊殺他,至少需要一刻鐘待他力竭之後才有機會。”

“一刻鐘?!”

桓林念念有詞,從門口望向院子口,連院子外的家丁路過都一目了然,又問,“我想見見那日巡視的桓府家丁。”

馮小寶忙去召集當日巡夜護衛的二十個家丁。

桓林一個人竄出了庭院,繞著庭院走了一圈,這個庭院著實不小,在北苑也屬最大的兩個院子之一。

他緩步繞了一圈再次回到庭院時,剛剛花了一刻鐘時間。

那夜巡夜的家丁已全都到齊了,桓林便問,“當夜你們巡夜時,有沒有察覺到異常?”

眾家丁面面相覷,齊齊搖頭,沒有一個人聽到任何異響。

“發生這麽大的打鬥,怎麽可能沒有一絲蛛絲馬跡?”

桓林暗自思量,再次追問,“真的沒有?”

一個家丁怯生生的站出來,“我記起了,剛過了子時三刻,我們在庭院門口交接時,見到明道長的門口還有兩個小道士,屋子裏還有燈火,但等下一次再巡視到門口時,小道士就不見了,燈火也滅了,但我們真沒聽到院子裏有任何響動。”

桓林已有判斷,明崇儼被刺殺的時間就在家丁巡視庭院一周,也就是大約一刻鐘這麽短的時間裏。

他令眾家丁都退了下去,問格鬥的專業人士劉幽求,“劉兄,這兇手的武技不會在你之下啊!這麽一個頂尖高手,世間屈指可數吧!”

劉幽求沈吟了一會,突然想起了一個人,“若說武技高強,還能神不知鬼不覺殺人的,確實有這麽一人,就是關西大盜!”

吳老六顯然也聽過這個關西大盜的名頭,沖口而出,“嚴之傑!”

聽聞嚴之傑的大名,馮小寶楞了楞,失聲說,“嚴之傑又出來作案了?”

孫秀兒也是驚得花容失色,皺眉說,“怎麽是他?”

桓林見三人反應一致,對嚴之傑是忌憚甚深,忙問,“小娘子,這個關西大盜嚴之傑是做什麽的?”

孫秀兒臉兒微微一紅,嗔怒的說,“這種人的名兒,女兒家怎麽說得出口?”

馮小寶忙替孫秀兒說了緣由,“關西大盜嚴之傑,此人自兩年前,在關西興起,在鳳翔府各縣都犯下了重案,連屠了三個縣的五家富商,被屠的全府沒有一個活口,府裏未出閣小娘子全都奸殺,手段幹凈利落。”

吳老六補充說,“鳳翔府派出了上百衙役,驚動了兩個折沖府,追捕兩年,連其人的影子都未見到。就是這嚴之傑的名兒,還是在屠府奸殺案後親自留的,對官府的示威之舉,搞得鳳翔府是灰頭土臉。”

桓林聽了嚴之傑的‘光輝事跡’後是大吃一驚,手上占了上百條人命的殺人狂魔,竟然到此刻還逍遙法外,官府是吃屎的?!殺人兇手雖有線索,但卻是這麽一個連鳳翔府通緝了兩年都沒見到過人影的巨匪,該怎麽繼續查下去?

桓林一時也沒有頭緒,還是先查查這些殺人案的卷宗再說吧!

他斜眼看了看孫秀兒,又盯著吳老六說,“老六,你立刻去鳳翔府,我要調閱嚴之傑所有案子的案宗。”

吳老六為難的說,“老林,去州府調閱案宗,我老六哪兒來這麽大的面子?”

孫秀兒不冷不熱的說,“我與你一起去州府調閱案宗。”

孫秀兒其實是最適合的人選,她肯出面相助,鳳翔府的官員還敢不賣面子?桓林自知當面去求她,又會被她搶白,便故意激她開口。

但桓林轉念一想,又搖了搖頭,嘆了口氣,“小娘子,若是被嚴之傑盯上了,後果不堪設想,你最好莫要再插手這個案子。”

孫秀兒默然看了他一會,也不知他說這話是真的擔心自己安危,還是別有所圖,但她生就是傲氣的性子,絕不會退縮,“桓林,這與你無關,這個嚴之傑簡直是畜生不如,該當千刀萬剮,我要為關西各縣被奸殺的女子討回一個公道!”

桓林還是很擔心,忍不住叮囑說,“小娘子,萬事小心啊!”

孫秀兒看了看他,冷哼一聲說,“不勞你這個臭無賴擔心。”

桓林令馮小寶送走了孫秀兒和吳老六,看著孫秀兒離去的背影,嘆聲說,“真是個好女子!”

劉幽求也說,“有仁有義,沒想到奸猾的孫縣令竟有這麽個好女兒。桓林,這個嚴之傑心狠手辣,武技高絕,你真要插手這個案子?”

桓林說不怕那是假的,驚動了嚴之傑,分分鐘就可能沒命,“劉兄,我若不插手,縣衙就要拿你去頂罪,因為明崇儼之死,你的嫌疑最大。”

劉幽求看著他的眼神裏盡是感動,拱了拱手說,“大恩不言謝!這些日子,我們最好寸步不離,我擔心這個案子再往深了走,嚴之傑會對你下手,他的武技太可怕,遇上了你是鐵定的沒命!”

桓林拍了拍劉幽求的肩說,“劉兄,還有一事要拜托你,此案一旦開查,就會驚動嚴之傑將目光盯在桓府,這個嚴之傑既喜奸殺,少夫人、芷茗肯定是首選目標,我想請劉兄親自護著她們,切不能出半點岔子。”

劉幽求看著他說,“那你呢?”

桓林摸了摸腰間的千軍刀,笑了笑說,“劉兄忘了我還會保命三招了?再說嚴之傑奸殺的是女人,我一個男人,他不感興趣。”

劉幽求一楞,點了點頭說,“林弟,千萬小心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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